哀时命之不及古人兮，夫何予生之不遘时！

译文：哀叹我的命运不如古人啊，为什么唯独我生不逢时。

注释：遂：往。传道：传说。

往者不可扳援兮，徠者不可与期。

译文：往古的圣主追随不及啊，后世的明君也难以遇合共世。

注释：上下：指天地。

志憾恨而不逞兮，杼中情而属诗。

译文：心里怨恨不痛快啊，抒发我的情怀秉笔赋诗。

注释：冥昭：指昼夜。瞢暗：昏暗不明的样子。极：穷究。

夜炯炯而不寐兮，怀隐忧而历兹。

译文：漫漫长夜瞪着两眼不能入睡啊，满怀忧伤经年累月直至今日。

注释：冯翼：大气鼓荡流动的样子。象：本无实物存在的只可想象的形。

心郁郁而无告兮，众孰可与深谋！

译文：心情郁闷无人可以诉说啊，众皆谄谀可与谁倾吐心中事？

注释：时：通“是”，这样。

欿愁悴而委惰兮，老冉冉而逮之。

译文：愁苦憔悴心灰意倦啊，时光荏苒不觉老之将至。

注释：三合：参错相合。三，通“参”。化：化生。

居处愁以隐约兮，志沉抑而不扬。

译文：处境愁苦隐居山林啊，精神压抑不能振发高扬。

注释：圜：天体。九重：九层。

道壅塞而不通兮，江河广而无梁。

译文：道路阻塞不能通行啊，江河广阔没有桥梁。

注释：功：事。

愿至昆仑之悬圃兮，采锺山之玉英。

译文：我想登上昆仑山的悬圃啊，采摘钟山玉花做干粮。

注释：斡：转轴。维：绳。天极：天的顶端。加：安放。

揽瑶木之橝枝兮，望阆风之板桐。

译文：手持玉树的长枝条啊，又向阆风、板桐眺望。

注释：八柱：古代传说有八座大山做支撑天空的柱子。当：在。

弱水汩其为难兮，路中断而不通。

译文：弱水急流难涉渡啊，道路中断不通畅。

注释：九天：指天的中央和八方。际：边界。属：连接。

势不能凌波以径度兮，又无羽翼而高翔。

译文：我不能脚踏波涛径直渡过河啊，又身无双翼展翅高翔。

注释：隅：角落。隈：弯曲的地方。

然隐悯而不达兮，独徙倚而彷徉。

译文：隐居山林自伤志不达啊，只有独自徘徊独彷徨。

注释：沓：会合，指天地相合。十二：指古天文学家把天划分的十二区，每区都有星宿做标记。

怅惝罔以永思兮，心纡轸而增伤。

译文：思念不止心惆怅啊，心如刀绞倍增忧伤。

倚踌躇以淹留兮，日饥馑而绝粮。

译文：犹豫徘徊久留这里啊，天天缺菜又断粮。

注释：蒙汜：古代神话中太阳在晚上停住的地方。

廓抱景而独倚兮，超永思乎故乡。

译文：我孤独无依形影相吊啊，情思绵绵长思我的故乡。

注释：明：天亮。晦：夜晚。

廓落寂而无友兮，谁可与玩此遗芳？

译文：空阔冷落寂寞无知音啊，谁能与我把这香花玩赏？

注释：夜光：月亮。德，德行，一说通“得”，得以。

白日晼晼其將入兮，哀余寿之弗将。

译文：太阳西下渐渐沉没啊，哀叹我的寿命也不久长。

注释：顾菟：菟，即“兔”，“顾菟”是月中的兔名，闻一多认为即蟾蜍。

车既弊而马罢兮，蹇邅徊而不能行。

译文：我的车已破败马也疲惫啊，徘徊停滞不能再向前方。

注释：女岐：或作“女歧”，神话中的神女，没有丈夫而生了九歌孩子。合，匹配。取：得，生。

身既不容于浊世兮，不知进退之宜当。

译文：我既不被污浊社会所容啊，不知进还是退哪样适当。

注释：伯强：大厉疫鬼。惠气：和气。

冠崔嵬而切云兮，剑淋离而从横。

译文：我戴着高高的切云冠啊，腰佩长长的宝剑左右摆荡。

注释：阖：关闭。

衣摄叶以储与兮，左袪挂于榑桑；

译文：衣服宽大不得舒展啊，左边衣袖挂在扶桑树上。

注释：角宿，二十八宿（xiù）之一，东方青龙的第一宿，由两颗星组成，夜里出现在东方，古代传说两颗星之间为天门。曜灵：太阳。

右衽拂于不周兮，六合不足以肆行。

译文：右边衣襟又擦拂着不周山啊，天地四方不夠我任意来往。

注释：任：胜任。汩：治理。鸿：通“洪”，洪水。师：众人。尚：推举。

上同凿枘于伏戏兮，下合矩矱于虞唐。

译文：上与伏羲的法度相合啊，下与尧舜的规矩一样。

注释：佥：皆。课：考察。行：用。

原尊节而式高兮，志犹卑夫禹汤。

译文：我愿把高尚节操作为榜样啊，心里还真瞧不起夏禹商汤。

注释：鸱龟曳衔：高亨（hēng）先生认为大概是古代神话，鲧治水的时候，有鸱龟引路，去偷息壤，鲧就听从他们。鸱，一种鸷（zhì）鸟，猫头鹰之类。曳，牵引。衔，马口铁。

虽知困其不改操兮，终不以邪枉害方。

译文：我虽知会贫困可也不能变节啊，终不能用邪恶行为損害品行的端方。

注释：顺欲：符合要求。帝：帝舜。刑：诛罚。

世并举而好朋兮，壹斗斛而相量。

译文：世人喜欢互相吹捧成群结党啊。把好坏善恶一样看待同样衡量。

注释：遏：禁闭。羽山：神话中的山名。施：通“弛”，释放。

众比周以肩迫兮，贤者远而隐藏。

译文：众小人互相勾结亲密并肩啊，贤人志士隐身避世潜藏。

注释：伯禹：即禹，禹称帝前被封为夏伯，所以又称为伯禹。愎鲧：从鲧腹中生出来。

为凤皇作鹑笼兮，虽翕翅其不容。

译文：给凤凰做一只鹌鹑竹笼啊，既使紧拢翅膀也难以容身。

注释：纂：继续。就：跟从。绪：事业。考：父亲。

灵皇其不寤知兮，焉陈词而效忠。

译文：君子昏愦而不觉悟啊，向谁陈诉进献我的一片忠心。

俗嫉妒而蔽贤兮，孰知余之从容？

译文：世俗是那样嫉贤妒能啊，谁又了解我举止从容有分寸？

注释：窴：通“填”。

愿舒志而抽冯兮，庸讵知其吉凶？

译文：我要倾诉心志发泄愤懑啊，哪管它后果是吉还是凶！

注释：方：分。九则：指九州岛，一说分土田为九等。坟：划分。

璋珪杂于甑窐兮，陇廉与孟娵同宫。

译文：宝玉和瓦器混杂一处啊，丑妇与美女同住一室中。

注释：应龙：有翅膀的龙，传说大禹治水时，有应龙用尾巴划地，禹就依此挖通江河，导水入海。厉：通“历”。

举世以为恆俗兮，固将愁苦而终穷。

译文：全世界都认为这是常理啊，我当然就要愁苦潦倒终生。

幽独转而不寐兮，惟烦懑而盈匈。

译文：夜里辗转反侧不能入睡啊，只有烦闷愤懑郁结满胸。

注释：康回冯怒：康回即共工，神话传说中的人物。冯怒，大怒。冯，通“凭”，满。墬：古“地”字。

魂眇眇而驰骋兮，心烦冤之忡忡。

译文：魂灵悠悠到处飘荡啊，心里烦冤优心忡忡。

注释：九州：传说禹治水后把天下分为九州。错：通“措”。洿：深，一说挖掘。

志欿憾而不憺兮，路幽昧而甚难。

译文：心怀愁恨心不宁啊，路途黑暗艰险难行。

塊独守此曲隅兮，然欿切而永叹。

译文：我孑然独处深山沟啊，心中悲切长叹声声。

愁修夜而宛转兮，气涫沸其若波。

译文：愁苦啊，长夜难眠愁思宛转啊，心潮起伏就像那水沸浪涌。

注释：椭：狭而长。顺：与椭同义。衍：余。

握剞劂而不用兮，操规矩而无所施。

译文：手握刻刀而不能雕镂啊，手拿规尺而无处使用。

注释：悬圃：古代神话中的地名，在昆仑山顶和天相通的地方。其尻安在：问的是昆仑山上的悬圃，它的麓尾在哪里。尻，尾。

骋骐骥于中庭兮，焉能极夫远道？

译文：千里骏马在庭院里奔驰啊，又怎能把万里行程跑完？

注释：增城：神话中的地名，在昆仑山上。九重：九层。

置援狖于棂槛兮，夫何以责其捷巧？

译文：猴子关在笼子里啊，又怎能责怪它只是敏捷灵便？

注释：四方之门：昆仑山四面的门。从：出入。

驷跛鳖而上山兮，吾固知其不能陞。

译文：驾着跛脚的海鳖上山啊，我本来就知道不能成功。

注释：辟启：打开。

释管晏而任臧获兮，何权衡之能称？

译文：废弃管仲晏婴而任用卑贱啊，又怎能担负起治国的大政？

注释：日安不到：什么地方太阳照射不到。烛龙：神话中的神。

箟簬杂于黀蒸兮，机蓬矢以射革。

译文：竹箭混在麻秸中不识真货啊，蓬蒿做箭难把犀皮射通。

注释：羲和：传说中替太阳驾车的神。扬：扬鞭。若华：若木的花，若木传说生长在日入的地方。

负檐荷以丈尺兮，欲伸要而不可得。

译文：在丈尺间背负肩挑啊，想要伸一伸腰也不可能。

外迫胁于机臂兮，上牵联于矰隿。

译文：我既怕被强弩硬弓所伤啊，又担心被系着丝绳的短箭射中。

注释：何兽能言：王逸《章句》：“言天下何所有石木之林，林中有兽能言语者乎？”

肩倾侧而不容兮，固陿腹而不得息。

译文：侧肩倾身而不见容啊，本来缩紧肚子呼吸就难暢通。

注释：虬（qiú）：神话中的无角龙。

务光自投于深渊兮，不获世之尘垢。

译文：务光自投深渊而死啊，免去浊世的玷污。

注释：虺（huǐ）：毒蛇。倏（shū）忽：往来飘忽。

孰魁摧之可久兮，愿退身而穷处。

译文：谁能长期忍受摧残啊，我宁愿退身去隐居。

注释：不死：长生不死。长人：指防风氏。

凿山楹而为室兮，下被衣于水渚。

译文：凿石柱营造小屋啊，沙渚水边浣洗衣服。

注释：靡蓱（蓱）：一种奇怪的萍草。蓱，通“萍”。九衢：一个靡蓱叶分九个叉。枲（xǐ）：麻的别名。

雾露濛濛其晨降兮，云依斐而承宇。

译文：清晨山雾弥漫露濛濛啊，袅袅白云萦绕屋宇。

注释：一蛇吞象：《山海经·海内南经》载：“巴蛇食象，三岁而出其骨。君子服之，无心腹之疾。其为蛇青黄赤黑，一曰黑蛇青首，在犀牛西。”

虹霓纷其朝霞兮，夕淫淫而淋雨。

译文：彩虹绚丽朝霞满天啊，傍晚又下起绵绵细雨。

注释：黑水：水名。玄趾：地名。三危：山名。

怊茫茫而无归兮，怅远望此旷野。

译文：愁思茫茫无处投奔啊，放眼望去只见一片旷野无际。

注释：延：长。

下垂钓于溪谷兮，上要求于仙者。

译文：下临溪谷水边垂钓啊，上邀仙人同游共戏。

注释：鲮（líng）鱼：神话中的怪鱼。鬿（qí）堆：神话中的怪鸟。堆，通“隹（zhuī）”，隹同“雀”。

与赤松而结友兮，比王侨而为耦。

译文：与赤松结为友啊，和王乔成伴侣。

注释：羿：神话传说中善于射箭的英雄人物。彃（bì）：射。乌：乌鸦，指古代神话传说中太阳里面的三足乌。解羽：指太阳被射落，里面三足乌的羽翼散落下来。

使枭杨先导兮，白虎为之前後。

译文：让枭杨前面为我开路啊，令白虎奔走前后做卫护。

注释：力：精力。献：贡献。功：指治水功业。一说“之”犹“用”，“之力”与“献功”对文。降省：下来视察。

浮云雾而入冥兮，骑白鹿而容与。

译文：乘云驾雾我遨游高空啊，骑上白鹿自在逍遥无忧无虑。

注释：嵞（tú）：即“涂”。涂山，地名，其所在有数说，皆有文献依据。通：通“婚”。台桑：古地名。

魂眐眐以寄独兮，汨徂往而不归。

译文：灵魂独自飞行寄居在高空啊，就像急流一泻而去永不回头。

注释：闵：忧。妃：配偶。匹合：婚配。厥身是继：继，继嗣。

处卓卓而日远兮，志浩荡而伤怀。

译文：身处高空离家一天天高远啊，我止不住心情激荡满怀忧愁。

注释：胡：为什么。维：语助词。快：快意。鼌饱：鼌（zhāo）即“朝”，一朝饱食，比喻一时的快乐。

鸾凤翔于苍云兮，故矰缴而不能加。

译文：鸾鸟高高飞翔在云端啊，长箭短矢不能射身上。

注释：启：禹的儿子。益：启的贤臣，禹曾选定他继承帝位。后：君主。卒：通“猝”。离，通“罹”，遭受。蠥（niè）：忧患。

蛟龙潜于旋渊兮，身不挂于罔罗。

译文：蛟龙深深潜藏在旋渊啊，远祸全身不会入罗网。

注释：惟：通“罹”。而能拘是达：益、启的传说较多，闻一多《天问疏证》说：“案《天问》似谓禹死，益立，启谋夺益位而事觉，卒为益所拘，故曰‘启代益作后，卒然离蠥’。启卒脱拘而出，攻益而夺之天下，故曰‘何启罹忧而能拘是达’也。”达，逃脱。

知贪饵而近死兮，不如下游乎清波。

译文：深知贪饵必遭杀身之祸啊，不如深深潜藏在清波。

注释：射鞫（jū）：解说甚多，金开诚《楚辞选注》以为泛指武器，意思是说在启和益作战时，益的部下都向启交出武器，而对启无所伤害。

宁幽隐以远祸兮，孰侵辱之可为。

译文：我宁愿隐居远离灾祸啊，谁能夠再伤害侮辱我？

注释：后益：即益，因做过君主，所以叫后益。作：通“祚”，帝位。革：革除。播降：指繁荣昌盛。播，通“蕃”。降，通“隆”。

子胥死而成义兮，屈原沉于汨罗。

译文：伍子胥以死成就大义啊，屈原为理想自沉汨罗。

注释：棘（jí）：急。宾：朝见。商：“帝”字之讹。

虽体解其不变兮，岂忠信之可化。

译文：既使粉身碎骨也不动摇啊，岂能把忠信改变拋却。

注释：屠：裂剥。而死分竟地：竟，委，抛弃。

志怦怦而内直兮，履绳墨而不颇。

译文：我内心忠诚正直耿介啊，遵循法度从不偏颇。

注释：帝：天帝。降：派下。夷羿：东夷有穷国的君主，擅长射箭，驱逐夏太康，自立为君，后被寒浞杀死。革孽：变革夏政，祸害夏民。

执权衡而无私兮，称轻重而不差。

译文：为人行事大公无私啊，称轻量重分毫不错。

注释：雒（luò）嫔（pín）：洛水的美女，即宓妃。

摡尘垢之枉攘兮，除秽累而反真。

译文：清洗掉乱糟糟的污垢啊，除却污秽赘疣回复真性。

注释：冯：挟。珧（yáo）：蚌蛤的甲壳，用以修饰弓的两头，这里指弓。利：用。决：套在右手大拇指上用象骨做成的用以钩弦的套子。封：大。

形体白而质素兮，中皎洁而淑清。

译文：形体清白本质纯真啊，內心纯洁品德方正。

注释：蒸：冬祭。膏：肥美的肉。后帝：天帝。若：顺悦。

时猒饫而不用兮，且隐伏而远身。

译文：被世厌弃不为所用啊，姑且退身远逝隐伏山林。

注释：浞（zhuó）：即寒浞，传说是羿的相，谋杀羿而自立为君。纯狐：羿的妻子。眩：迷惑。妻：指羿妻。爰：于是。王逸《章句》：“言浞娶于纯狐氏女，眩惑爱之，遂与浞谋杀羿也。”

聊窜端而匿迹兮，嗼寂默而无声。

译文：逃头匿足窜伏自藏啊，自甘寂寞缄口无声。

注释：射革：传说羿力大善射，能射穿七层皮革。交：合力。吞：消灭。揆：计谋。

独便悁而烦毒兮，焉发愤而筊抒。

译文：孤独忧愁心里烦闷怨恨啊，怎能发泄愤懑抒忧情？

注释：阻穷西征，岩何越焉：西征：西行。越：度越。

时暧暧其将罢兮，遂闷叹而无名。

译文：天色昏暗时间已晚啊，心中郁闷哀叹无美名。

注释：化而为黄熊，巫何活焉：活，复生。王逸《章句》：“言鲧死后化为黄熊，入于羽渊，岂巫医所能复生活也？”

伯夷死于首阳兮，卒夭隐而不荣。

译文：伯夷守节饿死首阳山啊，终于默默而死无显无荣。

注释：秬（jù）黍：黑黍。莆（pú）：即“蒲”，水草。雚（huán）：通“萑（huán）”，芦类植物。营：耕种。全部耕种黑黍等庄稼，就在原来长满蒲苇的地方开垦耕种。

太公不遇文王兮，身至死而不得逞。

译文：太公吕望如果不遇周文王啊，一生到死也不会功就名成。

注释：由：原因。并投：一起放逐，传说与鲧一起被放逐的还有共工、驩兜、三苗。疾：罪行。修盈：指罪行极多。

怀瑶象而佩琼兮，愿陈列而无正。

译文：我有美玉般的品德和才能啊，我愿进献忠心却无人作证。

注释：白蜺（ní）婴茀（fú）：蜺，同“霓”。婴，缠绕。茀，曲。

生天坠之若过兮，忽烂漫而无成。

译文：我生天地之间如过客啊，匆匆而过一事无成。

邪气袭余之形体兮，疾憯怛而萌生。

译文：邪气不断侵袭我的身体啊，使我忧伤痛苦百病丛生。

注释：天式：自然的法则。从横：即“纵横”，指阴阳二气的消长变化。阳：阳气。

原壹见阳春之白日兮，恐不终乎永年。

译文：我渴望一见阳春的骄阳啊，但又怕命短不能享尽天年寿命。

注释：大鸟何鸣：大鸟指王子侨尸体变成的大鸟。